第71章碎了(2 / 2)

白月光皆是我马甲 观浅 11605 字 2021-11-13

是津岛温树。

这个正在啜泣,紧紧闭眼睛的婴儿,是津岛温树。

而他们——

即将站在津岛温树的视角,看遍他的人生。

津岛温树和太宰治相遇的时候已经勉强算个少年,他有太多的秘密遮掩,不让太宰治知。而他又离开得太早,这些秘密随那把火同化为灰烬。

……

时间流逝。

津岛温树看镜子的时候,太宰治能窥哥哥小时候的模样。脸『色』苍白,要比同龄的孩子加瘦小,穿并不大合身的和服,袖子长了截。和成人模样的他不同,小少爷的眼睛总是很明亮。

……成人的他,眼底里都是死气。

大约岁。

太宰治得出了答案。

岁的孩子其实能懂许多。

比说,他知己很少能够己的爸爸妈妈。

孩子对于父母似乎有种天生的依恋。小少爷是被家里的佣人带大的——他的父母并没空他,或是不愿意他。

然而这并不能抹掉他的向往。

今天,照顾他的佣人有暂且离开了。在江户川『乱』步他们看来,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,津岛家对于这位仅存的大少爷称不上多用心,毕竟就连家主和家主夫人都对己的孩子不上心,还能指望谁对他上心呢?

小少爷很认真地在对镜子打理己。

他小心翼翼地将过长的袖子挽了上去,裤脚也整整齐齐地折好。身上的衣服说不上多华丽,但却是他昨天刚洗过的套。

禅院尚也看这样的津岛温树有点新奇,努力地尝试揣测小孩子的心思:“唔……他是要去个很重要的人?”

好在小少爷还小,并没有长成以后那副温温和和、总叫人猜不出他心思的模样。

他偷偷地打开了条门缝,将佣人“在屋子里好好看书”的叮嘱丢脑后,出了门,朝个方向跑过去。

中岛敦:“可是,津岛先……”面对这样的津岛温树,喊出“津岛先生”这句话实在有点太难了,“我们好像没看过他离开这里啊?他怎么知己要去哪里?”

他们所看的景象是会快进的,直某个情景的时候才会恢复正常。

江户川『乱』步:“他早就把这里的地图背下来了。”

众人:“……啊?”

“佣人闲聊时候透『露』的信息,来的时候身上的味,食的冷热,鞋上的泥土,”太宰治解释,“这些东西已经足够组成张地图了。”

虽然江户川『乱』步和太宰治说的这么淡定,但是……

果津岛温树是个成年人,这样做还挺正常的。

问题是……

津岛温树只有四岁吧?!

小少爷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礼仪训练,即使他现在的内心再踊跃,也不会撒丫子满世界跑。可他不断加快的脚步却仍能将他的心情表现二——过了很长很长时间,他终于达了目的地。

这座房子很萧条,外面杂草丛生,看就没人用心地打理。门口有两个正在闲聊的佣人,看小少爷的时候愣:“少爷?”

她们小步地跑津岛温树面前:“您怎么来这里了?”刚刚还在偷懒的佣人们脸上染满了焦急,伸出手去推小少爷,“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……是谁带您来的?”

小少爷抬起头,将她们的表情揽入眼中。

可能他已经多少察觉了点不对劲,但此刻想实现心中的某个愿望盖过了所有。他踮起脚尖,眼巴巴地望佣人们身后的宅子,兴奋地问:“妈妈是不是在那里?”

佣人们推他的手顿了下。

随即加用力了——小少爷再怎么说都是个身体特瘦弱的小孩,根本敌不过。他被佣人抱起,另个佣人紧紧地合上了大门。

“这里不是夫人在的地方,夫人有出去了,”佣人哄他,“等夫人有空会亲来看您的。”

毕竟还小,小少爷还没有很会掩饰己的情绪。

他有些生气了:“你说谎!”

佣人的反应让他愈发肯定了:“妈妈肯定就在里面!她没有出门!只是你们不想让我她而已!”

另个女佣从口袋中掏出了几颗糖,塞在津岛温树的手里。

她哄:“不是的,我们怎么敢呢?夫人真的不在,少爷不要闹了好不好?”

“……”小少爷又看了眼后面紧紧的大门。

他显然是不信的。

但他被佣人强行抱走了——回原本他该呆的地方。出去这么趟后,小少爷生病了。所有人都很习惯他的体弱多病,医生过来开了足以堆成小山的『药』,警告他不要再剧烈运动。

小少爷半夜醒来,『摸』了『摸』己的额头,还发烧。

他缩了缩脚,可他的体温从来都不,哪怕发烧了,被子也是冷冰冰的。他爬下床,给己穿好外套,倒了杯水,慢吞吞地吃『药』。

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,他也很好地能够照顾己。

接他又爬上了床,看看窗外的月亮,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有没有音。他认真地想了想,将己全副武装起来——又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
深夜的津岛家并没有什么佣人还是醒的。

小少爷不敢走太快,于是就慢慢地走。他沿白天的路,小地数己的步子。

“9234步……9235步……”他说,“9678步的时候,就能妈妈了!”

他的速度比白天的要慢——夜晚看不清楚周围,小少爷又不想狠狠地摔跤,穿带灰尘和泥土的衣服去妈妈。所以9678步的时候,他并没有达终点。

但他还是满怀希冀。

晚上,那座住宅的佣人也放松了警惕,大门是虚掩的。小少爷费了很大力气才推开门,翻过和他的两条腿差不多的门槛。

他回头,成地叹了口气:

“果然我对这种运动就是没什么天赋。”

宅子很大,小少爷怕妈妈睡了,放轻了脚步。他不知哪间是妈妈的卧室,但应该是最大的间。小少爷也没有过爸爸——佣人们提起他的父母的时候,总是忌讳。

等完了妈妈,就去爸爸。

他们只是太忙了,所以没有来看过我。

小少爷对己说。

他还在己的画本上画了爸爸妈妈和己的样子,但可惜他对画画没什么天赋,总是画的丑丑的。

他的心音化成朵小小的气泡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,没有人开口。

小少爷贴在门上听了听,没听里面发出什么音。他推开门,里面片漆黑。小少爷为了不被路过的人发现,进门之后又将门悄悄上。

他要妈妈了!

代表心音的小气泡迫不及待跳了跳。

紧接,所有人的眼前闯入张没什么血『色』的脸——太宰治的面『色』倏地变了,目光落在女人的手臂上——不难推测出,女人正紧紧地掐小少爷的脖子。

小少爷和女人长得并不算很像。

但血缘系似乎就是种天生的魔,小少爷眨了眨眼,认出了这是己的妈妈,脸『色』因为窒息而变红、

他结结巴巴地喊:“妈、妈妈?”

“我是,我是温树,是你的儿子,”小少爷说话越来越困难了,“妈妈,我来找你了——”

可是迎接他的并不是温暖的拥抱。

女人嘶力竭地吼:“滚!”

“我没有儿子!”

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!”

所有人又看,代表小少爷心音的那朵气泡。

啪地碎了。